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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位当代大学生的闪光足迹

——追记北海舰队开封舰电子战分队长乔树国
2000-12-13 来源:光明日报 本报通讯员 米晋国 许 森 本报记者 凌 翔 我有话说

9月12日,中国传统的团圆节日——中秋节,皓月当空。

青岛某军港,开封舰官兵列队整齐,在舰政委邵夏明哽咽的敬酒辞中,数百名钢铁硬汉滚烫的热泪和着手中清冽的啤酒,洒向码头、洒向映照圆月的大海,祝愿他们的好战友乔树国一路平安……

今年9月7日,某驱逐舰支队开封舰奉命执行任务。午饭时分,舰指挥发出装弹命令。正在甲板就餐的电子战分队长乔树国搁下饭碗,迅速组织分队舰员抵达战位。

眨眼功夫,几十枚炮弹全部上膛。

乔树国发现有四枚炮弹没有到位,便下令对弹体进行调整。

这时,乔树国似乎觉察到有点异常,他猛地将离9号管最近的战士许忠虎推到了一边。

弹体突然爆炸!

许忠虎安然无恙,乔树国却倒在了血泊之中……

时光如练,记载着烈士的足迹;大海呜咽,述说着悠悠往事。

1998年,乔树国以出色的成绩从南昌航空工程学院毕业:四年的大学生涯中,他获得7次奖学金,有多项科技发明,其中《激光超声测距仪》受到团中央、中国科协和全国学联联合表彰。

毕业时,他婉拒了老师让他留校的愿望,毅然在海军招生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,作为军队首批从地方大学选拔的人才走入蓝色军营。

老舰员们还清楚地记得,那个丝毫没有傲气,整天泡在战位上熟悉装备,时常找他们借专业资料的青年人;舰领导们也都清楚地记得,那个扑下身子工作,半年就熟练掌握了13个战位全部装备的新干部。

纵横着千百条线路、各种仪器星罗棋布、令人眼花缭乱的现代化战位,连续超强度执行海上任务,机械出一定的故障本属正常,但乔树国不这样认为,他觉得向上级报故障是件耻辱的事。一年来,他带领部门战士排除大小故障百余起,每一次几乎都是利用业余时间干的,从没影响过第二天出海执行任务。

今年5月的一个傍晚,某战位出现不明故障,为了不影响两天后的出海,战位长小张组织人员连夜查找原因。

得知消息后,他一路小跑走了四公里路回到舰上。

那天他的胃疼得非常厉害。为了尽快恢复装备性能,他一边用手摁着腹部,一边聚精会神地看图纸、对数据、一点一点抠管路、一项一项检测零件功能。黄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接连不断地渗出,浸透了他的工作服。

凌晨3点,他们终于找到那个细小的故障,用砂纸打磨几下。电路接通了!

在舰上采访时,发现他的书桌上仍放着《军事高科技》、《水面舰艇组织与训练》等18本专业书籍。还有刚刚起草,尚未成稿的原定参加海军研讨会的《舰艇四会教练员研究》论文和正在着手的多媒体软件。

十五的圆月,斜挂在夜空。夜已深。

此刻,开封舰每一位官兵都辗转反侧,难以入睡。

乔树国的父母来队时大家才知道了在他坚强背后不为人知的辛酸。

这是一个比较贫穷的家庭,乔树国的母亲没有工作,全家只靠父亲每月几百元的工资过活,深受没文化之苦的父母发誓就是砸锅卖铁,也要供孩子念书。乔树国兄妹三人都非常争气,在很少有人读完中学的小山村里,他们相继接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。

然而,天有不测风云,弟弟晓辉在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同时,也接到病危通知书。他被查出得了尿毒症、肾坏死。为了给弟弟治病,乔树国和他的女友,还有正在北京读书的小妹,联合在贷款单上签了字。换肾所需的费用,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,那是一笔巨大的数字,他们从此有了近20万元的欠款条。这些,乔树国从来没有在战友面前提起过。

提起乔树国,战士们哭得几乎都说不出话来。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家庭竟是那样困难。他们怎么也不愿相信,这位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好兄长、好领导已永远离他们而去。大家还记得,新千年第一个元旦,是乔分队长,自费买来贺卡,一笔一划地写上祝福,以部门的名义寄给每一位战士的家人;龙年春节,也是乔分队长主动留下值班,并动员远在沈阳的女友来部队同战士一起联欢。他和每一位想家的战士谈心,还拿出女友的手机,让所有的战士给家人拜年,那天晚上的手机成了热线。至于花了多少钱,他从来没有提过。

被乔树国用生命保护下来的许忠虎,现在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在生病时,乔分队长端到床头的热面条;已经考上军校的战士王永四还记得,乔教员在自己灰心丧气的时候,给予自己的鼓励和帮助……

9月18日,北海舰队政治部批准乔树国为革命烈士,并号召全体官兵向他学习,某驱逐舰支队党委为其追记了二等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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